肿瘤界“孙悟空”：淋巴瘤也会72变

作为十大恶性肿瘤之一，症状复杂多样，早期霍奇金淋巴瘤大部分可治愈，难治性淋巴瘤仍有机会实现完全缓解

医学指导／中山大学孙逸仙纪念医院肿瘤科化疗专科主任姚和瑞教授

文／广州日报记者任珊珊 通讯员王海芳、江志敏

近日动画大片《大圣归来》在各年龄段观众中引发“孙悟空”热。你可知道，在我国十大恶性肿瘤中，也有一个以擅长“72变”著称的肿瘤界“孙悟空”？它就是淋巴瘤。淋巴瘤属于造血系统恶性疾病之一，人体全身各组织器官都可能受到它的侵犯，症状复杂多样。中山大学孙逸仙纪念医院肿瘤科化疗专科主任姚和瑞指出，许多肿瘤都有“亚型”之分，可以毫不夸张地说，淋巴瘤的每个亚型都可能成为一种独立的疾病。他指出，尽管有些难治性淋巴瘤的治疗非常棘手，但经过合理规范的治疗，病人仍有机会获得完全缓解。

全身各器官组织

都能受侵犯

淋巴瘤分为霍奇金淋巴瘤和非霍奇金淋巴瘤两大类，其中后者约占病人总数的八成以上。“淋巴瘤的发病机制仍不清楚，可能与感染因素、环境因素、异常免疫调节、遗传等因素有关。”姚和瑞指出，近年来，“非霍奇金淋巴瘤”(NHL)的发病率上升较快，已跃居我国十大恶性肿瘤之列。创新工场CEO李开复以及不幸去世的《新闻联播》主持人罗京所患的正是非霍奇金淋巴瘤。

淋巴瘤的临床表现多样化，主要表现为无痛性浅表或深部淋巴结肿大、肝脾肿大，全身各组织器官均可受到淋巴瘤的侵犯，可以伴有发热、盗汗、消瘦、皮疹、瘙痒等全身症状。经常有初诊病人误以为自己得了“皮肤病”，就医时走了冤枉路。

姚和瑞说，非霍奇金淋巴瘤的病理分型分类复杂多样。“依据形态学、免疫学和遗传学所提供的资料，可以毫不夸张地说，淋巴瘤的每一种亚型可能成为一种独立的疾病。”姚和瑞指出，淋巴瘤根据疾病侵犯的范围可以分为早、中、晚期，总的来说，侵犯的组织、器官越多，淋巴瘤的分期越晚。

恶性淋巴瘤也有望“治愈”

在医患谈话中，患者和家属非常关心的问题是“治疗效果怎么样？能够活多久？”姚和瑞指出，淋巴瘤的治疗效果既要看肿瘤的病理组织类型和临床分期，也要看是否采取了合适的治疗手段。例如，早期霍奇金淋巴瘤采用化疗、放疗等综合治疗，目前治愈率高达90%以上。

非霍奇金淋巴瘤由一组属于不同病理类型和恶性程度的疾病组成，不同类型的临床表现及治疗方法差异较大，治疗效果也完全不同。过去，恶性淋巴瘤的治疗效果不理想。但是近年来，随着医学的进步，尤其是新药、新的联合方案的发展，恶性淋巴瘤的近期疗效和远期生存都逐渐提高，已在相当程度上成为可治愈的肿瘤。

需要强调的是，患者及家属对疾病的认识和对医生的配合，对治疗方案的实施有重要影响。

非霍奇金淋巴瘤：

分型分期决定治疗起点和终点

非霍奇金淋巴瘤(NHL)是淋巴瘤家族中的主力军，约占所有病人的八成以上。这种病最重要的治疗手段是化疗。尤其对于中高度恶性NHL，部分患者配合靶向治疗，可以获得更好的疗效。此外，放射治疗可用于治疗非霍奇金淋巴瘤。

姚和瑞指出， 有些情况下需要采取综合治疗，胃肠道淋巴瘤患者的瘤局部有穿孔危险时，就可以考虑进行手术。

病理分型和分期对淋巴瘤的治疗非常重要，既决定着治疗方案的起点，也影响着治疗的终点。“非霍奇金淋巴瘤的治疗与病理亚型密切相关。每个患者在每治疗2或3个疗程后和治疗结束前，应接受全面检查，再进行病理分期，以评估治疗的效果，决定下一步的治疗策略。”姚和瑞指出，对于低度恶性非霍奇金淋巴瘤，也就是人们俗称的“惰性淋巴瘤”，早期患者可以考虑化疗后采用放射治疗，晚期患者(ⅢB-Ⅳ期)可以根据肿瘤大小、肿瘤进展速度等因素分别采用观察等待、单药化疗、联合化疗或联合化放疗等治疗手段。进展期淋巴瘤则主要采用以化疗为主的综合治疗手段。

B细胞淋巴瘤是进展期淋巴瘤中最常见的亚型。这类淋巴瘤的标准治疗方案，是在CHOP方案的基础上，加用单克隆抗体提高疗效。

高度恶性淋巴瘤包括淋巴母细胞性淋巴瘤和伯基特淋巴瘤，其治疗有不同的特点。姚和瑞指出，淋巴母细胞淋巴瘤恶性程度高，死亡率高，需要按照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治疗，患者仍有可能治愈。

伯基特淋巴瘤虽然恶性程度高，但治疗合理，不少患者仍可以治愈。总的来说，应采用更强烈的治疗。复发的中、高度恶性和难治性的非霍奇金淋巴瘤，采用“救援方案”获得完全缓解(CR)后，采用造血干细胞移植支持下超大剂量化疗，可进一步提高远期生存率。

霍奇金淋巴瘤：化疗联合放疗

淋巴瘤的治疗决策根据病理类型、分期、患者功能状态等决定。姚和瑞指出，霍奇金淋巴瘤主要采取化疗联合放疗的综合治疗方法。早期霍奇金淋巴瘤多数能治愈，不过，病人做放化疗时，医生需要考虑如何降低放化疗的长期相关毒性，例如有可能引发其他器官和部位出现肿瘤，会影响生育功能等。

早期霍奇金淋巴瘤可以采用单用化疗或放疗，对于相对较大一些的肿瘤可以采用三到六个疗程的化疗，等到肿瘤缩小或消失后，再进行放疗。

Ⅲ-Ⅳ期霍奇金淋巴瘤主要采取六到八个疗程的联合化疗。如果肿块巨大，则可以用化疗，使其“消肿”、完全消失后，再加上局部放疗。

采用标准化疗方案，如果首次治疗后肿瘤不能完全消失，则属于难治性淋巴瘤。难治性淋巴瘤和治疗缓解后复发的患者在治疗上非常棘手，许多病人因而对病情绝望，放弃治疗。“其实，难治性淋巴瘤和缓解后复发的病人，通过挽救性治疗，有部分人仍可以获得治愈。”姚和瑞指出，尽管难治性霍奇金淋巴瘤的患者治疗效果最差，但患者仍然可以按照没有交叉耐药的方案进行化疗，并联合局部放疗，争取病情的改善。有条件的病人还可以考虑采用“大剂量化疗＋自体造血干细胞移植”方案。

名词解释：“完全缓解”不等于“临床治愈”

淋巴瘤治疗期间需密切复查肿瘤的变化情况。医生常提到“临床治愈”、“完全缓解”两个概念，许多病人经常将其混淆。其实，“临床治愈”一般指的是五年无病存活。

姚和瑞指出，通常所说的完全缓解(CR)，指的是临床及影像学检查肿瘤完全消失，但这种情况下并不一定是治愈了，肿瘤细胞仍然可能存在残留或微转移，成为复发转移的根源。如何检测及清除微小残留，仍是医生们重要的研究课题。